云南玉溪聂耳雕像资料图片
云南玉溪聂耳音乐广场俯瞰资料图片
聂耳(左)与田汉年在上海合影。资料图片
今年是中国著名音乐家聂耳诞辰一百一十周年。尽管只度过了短短二十三个春秋,聂耳创造的音乐光芒却穿越时空的阻隔,照亮过去、现在和未来,挺立起中华民族的脊梁,化作一个古老民族的浴火重生。
踩着青石板,走进沉淀昔日繁华的玉溪北门街,可以看见一幢一楼一底的土木结构民居,古朴宁静,房檐上仍有半截依稀可见的浮雕图案,黑底金字的横匾上,“聂耳故居”四个大字仿佛回响着岁月跫音。
这里是聂耳父母的早年居所。聂耳的父亲聂鸿仪是玉溪州城有名的中医。为了养家糊口,清光绪末年举家搬迁到昆明,悬壶行医。“重九起义”的枪响之后,聂耳在昆明出生。因为是家里的第四个孩子,聂耳的父母对他并未怀着过高的期望,给他取名“嘉祥”,只是希望他能顺顺利利地长大,万事吉祥。
天有不测风云,4岁时,嘉祥就受到了心灵重创。这一年,父亲去世。幼年失怙,在最该无忧无虑的童年,这个懵懂的孩子,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悲伤。“爸爸的死,决定了我这一生的命运,指示给我应走的道路。”年聂耳在日记里写下自己的成长思考。
“理想是直线的,但事实是曲线的”,4岁的孩子,踏上了一条自强不息、蜿蜒曲折的路。
“随时不忘的是‘读书!’‘拉琴!’”
“我不愿把一分一秒有用的光阴耗之于无聊。音乐、戏剧、电影,便是我一生的事业,我愿在这一生里去研究、学习。”早在聂耳给哥哥的信中,就表达了自己的人生志向。没有躺平的人生,只有奔跑的岁月。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的聂耳,“随时不忘的是‘读书!’‘拉琴!’”
聂耳是天才,但“天才就是劳动”这句话,在聂耳身上淋漓尽致地得到体现。和聂耳合作过《开路先锋》的孙师毅说过:“你能说聂耳非天才吗?他没有步入过学院的门一步;你能说聂耳不努力吗?他没有浪费过他的时间一分……”
“妈妈!咱家穷,读不起书,你能带我去学校看看吗?”6岁的聂耳善解人意说出自己的愿望时,彭寂宽,这个来自哀牢山、踩着一双清末的裹足小脚却自立自强的傣族妇女,说了这样一段话:“再穷,也会送你去读书,这个家,这个窝,虽说没有金子、银子,但是要有骨气、志气。”随后,她制定的十一条家庭准则为聂耳打下了坚实的品格基础。
这位伟大的母亲不仅使聂耳养成坚立于风雪之中的精神,还在聂耳的心灵里播下了一颗音乐的种子,这也是聂耳的音乐人生砌上的第一块基石。
猝不及防中承担了全部家庭重担的彭寂宽,开始行医养家。劳累之余,她经常给聂耳唱娓娓动听的花灯调、洞经音乐、民族民间小调,把许多民间传说故事唱给聂耳听,使他自幼在心灵深处种下了喜爱传统文化和民间音乐艺术的种子。邻居邱木匠、张庾侯又先后带聂耳学会了演奏笛子、二胡、三弦、月琴、小提琴等多项乐器的技能。外籍教师柏希文也促使他对钢琴等乐器发生兴趣,进一步加深了他对欧洲音乐的了解。
因率领同学积极支持校方与霸占校舍的封建势力斗争并取得胜利,私立求实小学的创办人苏鸿纲对聂耳念兹在兹,“聂耳同志小时候就具有正义感和与恶势力斗争的精神”。随后,在云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学习期间,在地下党和共青团的直接领导下,另一颗种子,一颗革命的种子,如同冲出云围的月亮,也在聂耳心灵里播下。
18岁出门远行前,聂耳所经受的种种遭遇,最终孕育成音乐和革命的两颗种子,在随后的五年狂飙生活里破土而出,如疾风烈火,碧血丹心;如闪电惊雷,光芒不息。
“怎样去做革命的音乐?”
年,从汀州向长沙,奋进和失败交织中,毛泽东写下了“国际悲歌歌一曲,狂飙为我从天落”的诗句。这一年,经常弹奏《国际歌》的聂耳18岁,从云南避难到上海。两年后,他在清华大学用小提琴演奏了《国际歌》。日后,他借鉴《国际歌》创作的更加明快的《义勇军进行曲》,和这位伟人产生了精神共振。
因为被列入反动当局的黑名单,为了躲避抓捕,聂耳顶替三哥聂叙伦,在“云丰申庄”做了一名小伙计。半年后,“云丰申庄”破产,失业青年聂耳走投无路之际,闯进了“明月歌舞团”,忐忑中,他受到中国近代歌舞之父黎锦晖的赏识,随后被引入到了一个新的艺术世界。遇到黎锦晖之前,聂耳一直对自己的音乐天分不够自信,“我的个性是很喜欢工业。假使我有升学的机会,我希望入工科。我自己相信我稍有一点艺术天才”。在聂耳的人生选项中,音乐最初只是一种爱好。
黎锦晖当时没有预料到聂耳这个看起来资质还不错、似乎是个“软豆腐”的年轻人,会不念知遇之恩,拿出真刀真枪的硬功夫,对自己反戈一击。
此时是年,“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”。但在音乐上充斥于社会的是《毛毛雨》《妹妹我爱你》之类的黎氏靡靡之音。迂回、回避就是失职!黎氏歌舞,在当时